在无边无际的宇宙里,我是一粒尘埃;
在浩瀚通透的银河中,我是一叶扁舟;
在光阴流转的太阳系,我是一个星球。
我有蓝色的血脉,我有岩石的骨骼;我有泥土的肌肤;我有草木的衣装。
雷电,是我的步履;风雨,是我的呼吸;
我背负生命壮阔的运转;我开启人类历史的晨曦.
我是地球,我是万物共生的载体。
在这迎接人类纪元第2011年到来的时刻
人们啊,请你们摒住呼吸,聆听这来自大地深处的声音!
这是2011云南跨年开场的旁白。
2011云南跨年,走的公益环保的路线。所以整个的氛围摒弃了传统的舞台设计方式,而是用音乐剧的方式做。
暗合吧。在看到这个开场旁白之前,刚好在看<果壳中的宇宙》,是泰戈尔的诗,不是斯蒂芬·霍金的文章。所以每页舞美的设计都配了句那首诗歌的部分语句。
全文如下:
泰戈尔- <<劫>>①
新的一劫
创造之初,在茫茫太空,在光划定时间的界限。
从最大的亿万年的圈子里,飞出星辰的蛾蚋,数不胜数。
它们迎着第一抹晨光,一群群钻出洞穴,循环地展翅飞翔,从一重天飞向另一重天。
起先它们潜伏在浑沌里,进入光明,便作死亡的飞行——它们不知道为什么产生赴
死的难抑的冲动;不知道哪个中心燃烧的火焰,使它们渴望疯子般地朝它扑去。
他们在无边无虑的奥秘中找寻年寿的耗竭。
直至劫的黄昏,火焰黯淡,飞行艰难,翅翼脱落,它们湮灭在永恒无形的光明里。
在星系远伸的视线之外,地球的版图上,光影以极小的时间单位,确定人类时代的
范围。
星系的一瞬间,完成了创造和毁灭。
阔大的界限内,短促的时间轨迹,画了又擦,擦了又画。
水泡般浮起的穆罕陀贾罗②无声地消逝于沙海。
撒玛利亚、亚西利亚、巴比伦③、古埃及,伟丽地登上低矮的时光围墙内的历史舞
台上,像淡墨写的作品,留下淡淡的痕迹,随后一一消失。
它们的愿望像昆虫,飞往无际的迷蒙。
英雄们起誓:让那愿望衍变的功业的塑像,万古不朽!
他们建造了壮丽的凯旋门。
诗人表示要把实现那愿望的苦痛,写成隽永的诗篇。
太空无涯的纸上,正用灼热闪光的字母,书写渺远的星体上祭火的咒语。念一句咒
语的工夫,时代的凯旋门倾坍,诗人写的史诗无声无息,剽悍民族的历史在傲慢中逝灭。
今夜,面对不瞬的星光,我在藤架下向伟大的时空膜拜。
让向往的不朽,像儿童松开的小手里的玩具,落入尘埃飘逝吧!
我不断获得充溢甜浆的时刻,谁来核定它的界限?
它无量的真实,不会纳入生存亿万年的星系;劫数之末,它所有的灯烛熄灭,创造
的舞台陷入黑暗,在毁灭的后台,它静等下一个劫数。
①印度典籍《吠陀》云:一劫为86亿4千万年。
②古印度文明遗址,今属巴基斯坦信德省。
③西亚古国。